9:08 2016/10/1

自以为经历过高中三年对心灵的锤炼,对自己前进的方向有笃定的信念,已不再为一般事务而纠结,每日都将充实而美好。故我已经许久没有写这样一种抒发胸臆的文字了,一是没有自我展现的必要,而是没有刻意展现的契机。然而我还是动笔了,虽然不像此前那样是由于苦闷之事、纠结之言缠绕于心需要畅快地宣泄,但也早已告示着,我有所动摇。

九月的生活是极度充实的,用“充实”而非“忙碌”,是因为大部分事都是我自找的,也是我所希望去做的。但这正是更深一层的无奈:每日只有24小时,除去睡觉7小时,留下的17个小时,我都已经以各种名义塞满。工作、学习、休闲,一切都需要被衔接地严丝合缝,而穿针引线的我是自愿的。

若非自愿,是不可能撑下来的。我的信条是,尽量不做不让我感兴趣之事,能让我提起精神去做的,必定是在某点吸引我的。于是经历的过程本身就成了放松与愉悦,才不至于在各种事务之间疲于奔命——至少源头是我的思考与选择。

但总会有东西会被忽视,经历上一学期的变动,学习的优先级已大幅得到提升,与此对应的是阅读的优先级已被排到末尾。书桌上又排上了二十余本待读之书,而且每一本都需要用心去体会,用脑去思考,可能还需要用文字去记录所想。然而,这个月我几乎放弃了阅读,同时也放弃了一大部分思考的时光。没有思考的生活,容易陷入丢失本心的漩涡。有时自感,选了三门哲学课,为什么对生活、自我的思考反而变少了呢?“看得太少,想得太多”时常被我用来给在票圈等地方阐发矫揉刻奇之人贴标签,而扪心自问,自己是否陷入“看得不算太多,想得反而变少了”的境地?

疏于思考,可能源于“充实的生活”,也可能源于缺失共鸣,或许说是不渴望能有共鸣的心境。

假期的见面与聚会,融洽而畅快地少,应付而拘束地多,已让我萌生远离意义浅薄的集体性聚会的念头。而此前曾认为或许还能交心的朋友,也一个个因为当初生活在一起时发现的难以调和的矛盾,而被我从心中的名单上划去。然后我发现,这份我愿意去热爱与交流的名单上,依旧是那几个名字。

但仍有一种远水救不了近火的感觉,本自知强行在身边寻找陪伴的人是怯懦的表现,也尽力保持着独行而自足的心境。但或许我还是要在这种时刻,惨淡地叨叨出几句呻吟吧。我总是希望自己的生活是越来越令自己满意的,便也有不断提升自己生活体验的冲动吧。

如今回望,我对挚友的理解仍与一年前暑假时相近:轻松交流、深入讨论、兴趣相投。此前我曾贪心地希望能遇见同时满足这三点的人,大学生活的初期似乎真的有一些人闪现出这样的光芒。但那时的欣喜已成为过往,接触地多了,了解地深了,才发觉,依旧只是虚妄罢了。

而更让我担心的是,身边的人似乎已经渐渐无法满足任何一个条件了。我不再会第一时间想到一个人去轻松地扯淡,纯粹的共享时间就会成为快乐;也许久没有一场面对面深刻地讨论,边散步边畅谈的时光不过是虚想;至于兴趣,我想我已经成为了另类中的另类,虽然我深知这所大学中,每个人都是各异的个体,而与我兴趣相投之人,似乎还未走到我的身边。

于是选择独行,选择与自己交流,而“充实的生活”似乎又不断地压榨这种自我交流的时间。人只有清闲了才会有精力去思考,而热爱学习、希望拥有丰富生活的我,反而让安享一份淡然的我饱受冷落。没有哀叹,没有悲伤,不过是两种我所希望的生活的冲突罢了。

曾经的思考让我不会被简单的劝慰打动,因为那些我都曾考虑过。于是甚至在某一阶段没有找人倾诉的欲望,因为已知道不会得到解答,只有生活本身才能给我解答。然而说出来毕竟还是有效果的,即使只是有一个聆听着的听众,看着我滔滔不绝地把对自我的分析说给自己听。但同样是远近之别,若是时常在一个午后,有一个朋友与我在湖畔闲逛、深聊,那便算是一种更理想的生活了。

假期在我眼里将是一段喘息与调整的时间,虽然我已发觉一些事务正蚕食着它。但根据以往的经验,每一次当我写出一篇倾泻思维水流的文章后,生活都会有意识地得到改善。况且明日便会有契机闪现,至于是又一次的失望,还是短暂的缓解,两个字,随缘。

10:03 2016/10/1

我仍旧坚信自己能够掌控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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