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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念是人生活的动力,我曾深信人与人的关系有比淡如水更为浓烈丰满的形态,没想到人们发明了另一个词爱情来描述它。

  曾担心始终做不到淡如水,没想到浓烈的感情用时间和间隔稀释,而又未受利益的侵染,自然便淡如水了。不过这只是心中重要而不常浮现的一部分,生活的细节由一个个当下构成,而当下属于目之所及的自我与周围的人与事。

  前段时间有股很强的倾向,告诉我自己就这样了,每个人有各自关心的事物,甚至只是被眼前事所拖累或吸引,在生活轨迹中切出一小段与我产生交集,有时是社交所需,有时是情深义重,但便值得满足了。我在学习与适应世界并不以自我为中心的“日心说”,也终于观察到父母与其他朋友生活中更在意的事,尽自己绵薄之力去成全或者瞎出主意。我曾追求的人与人之间的理解,此时反倒被放在了次一等的位置,因为发觉每个人多少放出些让他人理解的信号,而更本质的问题似乎一个是最终无法用一生理解另一个人的全部,另一个是即使有似是而非的理解,却发觉只是一同在困难面前不知所措。

  恐怕我才是那个最容易被理解的人,因为我的行为处事无非围绕着几个基本的准则,避免沉沦,在意感情。此前有朋友能就我说到一半的话直接猜出后半句,实际上已然在心中建立了对我大差不差的模型,最多加上个人视角带来的些许偏见罢了。一件事,如果能导向基本的准则,便会让我有强大的驱动力,反之便会带来强烈的自欺感。上个学期我对自欺感保持敏感,如今似乎更为麻木。看到影视作品和日常生活中人们常以烟酒作为麻木的手段,同时又以咖啡与茶作为清醒的手段,而我则对自己的意志力过于自信,相信松懈些便是麻木,紧绷些便是清醒。前段时间倒时差格外困难,便是应清醒时不甚清醒,并未向着心中的动力前进,应麻木时直接倒头便睡,在梦里构建奇特的经历。

  同样是前段时间,忽然想写日记,顺带写下短时间内难以实现的梦想,交由十年后的自己实现。甚至因此对日志的写作也逐渐丧失兴趣。但最终发觉写下的文字大多是空许的宏愿和当下的哀叹,便又试着像现在这样写日志,当作生活前行的锚点。《小王子》中爆米花小贩日复一日描述梦想而从未实现的故事如同钢印,标定我不应涉足的雷区。写下梦想而不往之前行,便永远只是梦想。我只是在这前行路上走了十多年而已,穷尽生活的可能性前还可以继续挣扎,至少挣扎着拓宽生活的可能性。

  这便是常人的力量吧,以亲近的人的模样在我最脆弱的时刻向我灌输各类社会公有的印象,让我逐渐以为世界本就是这样,所做的便是取巧地适应它。过往的诉说来自于道听途说,如今却添上了更多亲历甚至习以为常带来的强调。我明白自己是很容易受人影响的,如果人们的话契合了我内心的渴望,我至今做出的从自己出发的决定或许屈指可数,但实际上每个决定都是源自于受自己曲解后的他人的建议。这种态度与模式也影响到了我的科研风格,我最终发现我自己并造不出轮子,只会学着使用轮子。

  写得这么多,并未饱含什么激情,或许只为了引出我再度的新尝试:阅读。我的想象确实受制于过去,只能联想到高中和本科去图书馆借一打书来看的经历,相比与人打交道,随意的翻阅书确实轻松多了。过往的阅读让我开拓眼界与培养兴趣,却也收敛到哲学书籍,以至于此前看完哲学史上的观点后有种阅读已然完结的感觉,然而即使是消遣用的小说,也是有海量的库存的。由此而来恐怕又会有事业与兴趣的冲突,不过我此前的挣扎为我保留了过量的自由,使我一天本就有两三个小时无法集中于科研,我也深知快乐与放松是灵感的前提,借此来削减些负罪感。毕竟我都逐渐能接受打牌和日常的吃喝玩乐,不如重新以这些活动换取阅读的时间。

  其实这也是另一种形式的“也就这样了”,我最终放弃了三阶导为正的生活的追求,甚至连二阶导都不在意了,转而希望过上一阶导为正,而能轻松快乐的生活。可惜轻松快乐毕竟难得,当下的细节往往沉溺于自由的挣扎中,但阅读或许多少算是为未来埋伏笔吧,希望它能成为理想生活的最后一块,灵魂安放之处。

10:50 2024年2月4日
事实上两周更新一个版本的
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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