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想回顾||《复活》&《人生的智慧》
为了说到做到,探寻过去的自我 ,我开启了新坑“闲想回顾”,顾名思义为回看过去写过的闲想,借此发掘过去自我的思维经历,以现在的心境重新评判,算是个讨巧的引发话题与思考的办法。
打算还是按时间顺序从这个博客的早期文章开始,虽然这个博客其实建立于我六年前的生日,所以生日前的文章都是搬运过来的。“书后闲想”并不着眼于评判书本身,第一我觉得我自己没那个概括能力,容易挂一漏万,第二我不喜欢被书的探讨范围框死,而想由书中内容借题发挥,探讨我脑中的一些想法。所以虽与书相关,实际上则更多的是思维的记录。
这个基调从首篇书后闲想《复活》 便能看出。当然这篇文章是13年,也就是我高二的时候写的,那时我正从初中不阅读的习惯中恢复过来,也刚体会到所谓名著(以及小说外的书)的魅力,所思所写竟也能让现在的我感到佩服,这再次印证了第三容器在第一容器面前格调差了十万八千里。在此还得感谢我的高中语文老师发起了每学期读一本书的活动,还记得有《白鹿原》、《蛙》、《人生哲思录》、《黄雀记》等,结果最终我每周都不止读了一本书。如果没有那么多书的熏陶,恐怕我也不会是如今爱思考或者向往思考的人了。
把这篇如此早的闲想也放进博客,一来为了纪念最初,二来也为了时刻用这本书或者这个标题提醒自己,无论何时都值得在思想层面“复活”。高中期间其实也有很多闲想,因为我暂时更关注本科期间的自己(高中的世界毕竟还是太小了,虽然书中的世界很大),所以本科前的文章还是暂时只谈这一篇吧。之后心血来潮可以再多贴几篇高中的文章出来,肯定对现在的我也很有裨益。
从上面的文字可以看出我闲扯的技术还没有落后,因为这篇高二的书后闲想开头也是一大堆闲扯,我还特意自我吐槽了一下。对啦,下面的文字或许都要对照着原文 来看,不然可能不知所云,因为我现在写的时候就是对照着原文来写的。其实按理来说做个分段摘抄好像对读者更友好吧,不过我就是懒……而且我觉得本来我已经是从书中零散摘抄一些句子来抒发感想,现在要是再从书后闲想里摘抄了抒发新的感想,这是不是浓缩的有点过分了。所以感兴趣的读者(如果有的话)不妨顺着我的视线,也去了解一下过去的我吧。
下面正式开始,我的感想有长有短,可能更像是某种注解吧。
《复活》
首先,我对“名著”的改观是一个很重要的点,《白鹿原》可能略有启发,但《复活》的写作模式或者说精神内核的确更契合我。这让我不再对名著敬而远之,让我明白名著也有通俗易懂且精彩流畅的,或者说,做到这种程度的书才配得上我心目中的名著。13年至今已经八年,算是我人生的三分之一,我可能对书中的细节已经忘掉大半,也不一定会拿上手重读这本书,但我明确的感觉到这本书依旧影响着我,或许这算得上是名著的力量吧。此前曾看到一个说法,电影或短篇小说篇幅短,注重点子和故事,而电视剧或长篇小说篇幅长,给人留下印象的往往是饱满的人物。有一个有趣的小细节是,当我看到我之前的原文里写“男主聂口口口口,女主玛口口娃”,脑中竟能立马蹦出聂赫留朵夫和玛丝洛娃,不知道是俄国人名字重复性太高还是这几个字刻在了我某个脑回路深处。
当时这篇闲想分成了上下篇写,可以看到我当时的激动之情,只看完了半本就担心遗失心境而立马要写下来,看完了后半本又会有更多有趣的想法……再想到我至今没看下半本的《存在与时间》 ,心中也真是觉得奇妙。
因为书后闲想对《复活》中我理解的中心的提取,使得我至今脑中对这本书中男主的核心转变依旧记忆犹新。不过现在根据这篇闲想回看,似乎转变的关注点在于“人性的善恶”、“人性和兽性”。至今为止,我依旧保持着不近烟酒的习惯,也避免陷入随性放荡的外部环境,所以这种较为辨别的“人性的恶”对我来说依旧不是大的问题。我担忧的点在于更高一层的“沉沦的必然性”(详见《存在与时间》 )。这说不上“恶”,而是人性的必然,所以才让第一容器的我十分纠结。具体而言,可以用各种各样时髦的词去体现,比如“奶头乐”、“信息茧房”、“舒适圈”,再次不细致展开。第三容器写的一系列安排生活的文章,不过是对抗、理解、缓解、处理这种沉沦的具体表现罢了。但我深信这种具体层面的搏杀是永远没有尽头的,我也永远无法通过这种越发细致的生活安排完全解决这个问题。真要解决还需要在哲学层面上,或是肯定而后和解,或是精神升华以致尼采口中的“超人”,当然后者我还是做不到。如同男主在“人性的善恶”层面上最终选择了复活,我也选择了在“沉沦与思索”层面上选择了复活,希望未来的我还能从“复活”这两个字中汲取力量。
我提到托尔斯泰没有详写男主思想的转变,而是在见到先前同样天真而今同样堕落的女主后一天内便发生了转变。我想我自身的转变可以说迅速,也可以说缓慢,迅速是指某一刻我突然脑中下定决心要改变自己的心态,缓慢则是此前我曾有漫长的调整和犹豫的过程。或许是因为所处理的问题不同,毕竟我的问题还是在思想层面,只是在两种“看似都好”的心态中选择更符合我本心的罢了。
但其中一句话在现在的我来看倒依旧算是“金句”:人的心如同花园,久不除草便会杂草丛生,是有要一个阶段去着实地审视自己,去改变自己的三观,确立将要坚持的方向。此过程之后,我们往往会重拾自信,感到一股由内而外的道德力量,让我们感到世界美好到值得我们去为之奋斗。我想如今的我(或者前段日子的我)心中便是杂草丛生吧。第一容器的我阅读这句话时还在括号里警告自己不得因为偶尔反省便沾沾自喜,在第三容器看来真的是未卜先知或者说看得更高一层了。“我的选择或许还是兼济身边重要的人吧”,这句话点出我当时对朋友的看重,在第三容器早期选择“指向自己”时,便会觉得让自己开心舒服便足够了,而现在的我希望重拾为朋友付出,替朋友着想的心态,毕竟这种设身处地有时不仅能帮助别人,还能给自己带来快乐与满足(再警醒一句吧,沾沾自喜不可取)。
我曾为“我时常有心灵独白而疏于情节”而感到担忧,而在托尔斯泰这儿获取了一剂强心剂。高中时的担忧如今早被我坦荡接受,让我再次感叹,上个时期的大问题或许早在一步步思维体系的构建与发展中自然地被解决了。这也是我思考的目的之一吧。
关于体制的思考,由于最近几年我没有与体制有直接的接触,又或者我写下文字后自发地选择不直接接触,使得我的看法与此前基本保持一致。对基督教和信仰,我在学习了一些宗教的历史和思想后,终于能够明白一点宗教在世界上的含义了,它深刻地影响了西方以及全球化的历史,也与众多国家的文化紧紧绑定。中国真的是特例,当然同时我也明白中国这片大地上正演绎着各种各样的宗教。对我而言,从小便没有宗教的氛围,去理解宗教更多是从后天的视角去看,曾经我无法想象宗教对西方人的重要性,而现在我时常以中国的家庭观,或者说“孝文化”做拙劣的类比,来体会宗教对一个身处浓厚氛围的人的意义。
《人生的智慧》
如今引用叔本华这句“人生就像一个钟摆,在痛苦和无聊之间不断交替”,我不再像闲想 里提及的“如同吃到老鼠屎”,也不会尼采那样强烈的抨击并用“强力意志”论去打破它,而是将它用作某种意义的自嘲。因为它彰显了叔本华对人生境遇精准的概括,这种概括对我来说是可以拿来“搪塞”一般人的。对于我自己,这种自嘲本身对这个观点就是一种消解,生活有各种丰富多彩,为所有事物贴上痛苦或无聊的标签未免单调。况且我忽然想到对这个比喻有趣的解释:钟摆的两端虽然是痛苦和无聊,而且摆到最高处时往往变慢,让人心中觉得占比格外多,而实际上钟摆终会落下,在两个最高处之间,则是喜怒哀乐人生百味,人生的境遇在不同状态中摇摆,而不是在痛苦和无聊的两点分布中跳动。
之后我辨析了“孤独”和“孤单”在我心目中的差异与我的选择。这种“词义辨析”在早期我的写作中十分常见,当时我希望通过精细的词义差别来表明自己的态度、抒发自己感受中细微的差别。往后的文章中这种词义辨析变少,我的词语库也渐渐缩减,当我描述一件事,用来用去往往是常见的词。我发现并希望规避这种文学性枯竭的现象。
对于我提到的讨论本身,我想现今的我已经能做得更好。与亲密的伙伴一起时,虽然我会依旧想着如何共度美好时光,但内心的自我依旧得以展现。这一方面算是“指向自己”这种心态带来的优点,另一方面也是我更好地掌握了与朋友的相处法则吧,这是由各式各样的经历带来的磨合造成的。
对于贫富对金钱观的影响,根据这篇文章我才终于意识到我曾有过类似的思考,但的确闲想中写的态度是我现在所接受的。近年来许多大事考验着我的金钱观,而许多关于金钱的选择其实来自于我的家人,所以我想我得出闲想里的这些想法,背后与我的家庭和我家人的想法也是密不可分的。
关于他人的评论,这算是“发展思维体系以解决心态问题”的又一大实例,不过我倒是的确在高中时便解决了这一问题,自那之后像是打了疫苗,再遇到类似的场景心态上就十分良好了。而我更想点出的是,曾经我为自己和叔本华有很多共鸣而感到欣喜,仿佛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得到了认可。但我后面终于意识到,一位优秀的作者,尤其是哲学家,精妙之处就在于将他人模糊意识到但无法概括的事点出来。(不知从哪位哲学老师那儿听来)好的哲学是不应该违背常识的。优秀的哲学作品就应该有通透感和共鸣感。从这个角度而言,自己脑内瞎想想,和用精确的词汇与语句表述出来,效果上有着巨大的差距。所以我还是应该多写点东西呀。
想起来当时这篇闲想似乎是拿去交政治课的读书报告了,这也是我第一次把自己随意的文风用在要上交的作业上,曾经高中的作文可不会像这篇那么随意。我现在模糊地记得当时写的时候最初还有点卡顿,因为总是在纠结这是篇作业要写的正规些,最后还是用偏放飞自我的方式去写了一篇带有个人风格的文章,不知道当时批我作业的老师或者助教是做何感想呢?反正我政治课的最终成绩就是平均分啦。
22:46 2021/10/9
不知道下一篇闲想回顾什么时候更的
衣服
或许之后可以新闲想和回顾混着来?